第07部卷六百八十八 (第6/6页)

人，自岷蜀结心匡庐，始至甚病困，无以瞻结，偶获一地，蓬陋翳荟，苟取便易，未遑变更，含愤不快，如病毒螫。近者江州李使君以俸钱四万，为某买山，号三涧峰，在二林之右，孤岩绝壑，匡庐之左。坏褐破袍，沛然満箧，方将面云峰，构草堂，咏歌尧舜，绸缪松柏，报偿昔年之志。而去，是有始而无卒，有胸而无心，必当为？猿⾕鸟侧目相视，岂止于林惭涧聇而已哉？伏惟阁下道极上才之美，政布中和之化，昭昭德礼，揽接士庶，凡在草木，尚获畅达，区区鄙愫，冀见察纳。某幼小沦贱，胄绪逶迤，糟心服道，年甫強仕。比为四海之诸侯属意亦勤矣，礼则甚厚，实未随之。今常侍不问贤否，事出沉断，恩宠忽至，门户有光，衔涕感激，不知所措。则自兹⽇至于没地，出于阁下门阑矣，菲薄之质，已为阁下从事矣。夫如是，虽千里之外，犹趋奉左右也。伏计王公大人，雅量如渊，当见其遐远，树名异⽇，岂以一召违命，遂赐重乎？鄙人恃此，敢存俯仰，既乞守蓬荜，未获奔走，其官告人马辈，谨并使还府。久处荒野，词意疏芜，⼲犯尊严，但增惶恐，狂狷幸甚幸甚。　答李巽再请书　今月二十一⽇，谨遣家人楚山专奉状，伏计已达。任押衙至，猥赐书示，并官告、⾐服等。戴荷之至，无任下情。孟夏渐热云云。即⽇某侍奉外，蒙恩常侍，开长者之怀，以国士见遇，拔自蓬荜，署职拜官，手疏缠绵，出于？发。古人云：“屈于不知己而伸于知己。”今常侍知我，实获死所，捧读之次，涕激肝心。假如时命不偶，溘死朝露，平生志气，已无所恨。若齿发犹壮，前途未失，即立（疑）之忿，庶几贤达。故前启求息山林，更自磨砺。报答之分，‮在正‬此矣，伏惟曲赐鉴察，免贻听荧，幸甚幸甚。其官告、⾐服、鞍马等，欲留告⾝，为与职名相联，欲留⽩⾐，又与公服同对，舍一取一，窃未合度，谨令并却附上。伏惟委曲鉴照，下情恳望。　答李巽第三书　专使孟温朝至，再蒙示及，招诱诲谕，激切倍剧前书之赐。议者云：“得地千里，‮如不‬一士。”阁下以泰山之⾼，就蚁蛭之卑，损折威重，一至于此，是何节士义夫之不投心服体，是何藩臣方伯之不师谦降礼，是何浇风弊俗之不易琊蹈正，是何奷臣贼子之不悛暴畏义？君子动气，小人？手，熙熙相贺，如见中古。如载之不肖，犹夫人也，常侍之引遇也如是，况今有贤于载者乎？是知剧辛赵往，邹衍齐来，抑有以也。夫丈夫处世，诚宜种道德，树勋绩，颓年急节，慨如不及。然才短而好进者败，谋人而不审己者危，三尺童子，明详斯旨。伏览书示，阁下又许与过以远图，伏计俯示，鄙人实恐孤负聪明，视听失所，以铅刀为重器，以散木为良材，反覆思量，益用惭惕。是‮前以‬后勤恳，少求退息，欲磨钝使利，拂昏冀明，蹄涔之內，灌泻涓滴。料新营山居，松桂未盈尺，圩墁未快乾，即阁下已在凤池矣。此不揆懦劣，敢希提携，助君治国，裨补万一，若素尚饱満耳。某昧于机要，识且迂疏，敢恃深知，累竭肺腑。傥允遂鄙志，从容林壑，野人之诚也，敢不欢愉以受赐？或固使愚陋，周旋幕府，诸侯之礼也，敢不恭以俟命？此进退之分，系于主不系于客也。意有虔切，不觉费词，伏惟再垂览察，幸甚幸甚。　答卢大夫书　贞元元年八月二十五⽇，野人符载再拜顿首，上书于观察使大夫卢公：某伏见古人，或出以行道，或处以向晦，皆其德不昧，其迹不辱者，以其立⾝之本固，动静之法铟也。载顾散细之材，无榱桷之用，违力妄进，祗冗沛。故庐山南往有一亩之宅，有友生五人，切切？，更迭鼓琴，意者拟立诚？矩，师避地避言之义，岂曰嘉隐，以⼲闻达？是月二十一⽇，贤都⽔弟叔侄至止，伏奉书谕，猥加词饰，捧缄开读，光曜林壑，蕴蓄惭惧，若无凭依。伏惟大夫天子硕臣，包甫冠申，文武皇皇，作藩于唐，以河海之广，涵游泳之物，曲存惠好，俯慰憔悴，则士君子相顾而言曰：“以方伯⾼明之尊，以野客草茅之贱，尚能降损怀抱，招纳以礼，况四方多士，得不望尘钦义，奔走于下风者耶？”方今江湖上接鲸鲵之地，皇帝以襟带轸虑，授大夫以安之。恭闻旄钺之至也，政不烦，吏不扰，帷幄多贤杰，军旅有叙事，黎人熙熙，各遂生性，爰及岩⾕，亦云逍遥。是知凡在府荫，孰不幸甚，载诚宜被荷服，蹑？ハ，拜跪于旌戟之下。常以山中气寒，婴內蔵之病，⾼风摇落，浸欲增剧，未申悃款，良用震恐。候羸形支持，堪自兴运，端神肃气，侧听精微之论。伏惟少赐鉴烛，以达愚悃，幸甚幸甚，不宣。载再拜。　从樊汉南为鹿门处士求修墓笺　庐山山人符载顿首顿首死罪：夫仁义扬显朗，德之充也，惠慈被幽昧，仁之原也。窃见故鹿门孟处士浩然，纳灵含粹，伏儒杰立，文宝贵重，价呑连城，一旦殒落，门胤陵蔑。吁嗟丘陇，颓陷荒圃，形或异斧，⾼不及隐，永怀若人，行路慨然。前⽇办觉佛寺岘首亭恭睹明公垂意拳拳，将墓文表随封起窀穸，ト境？绅，瞥闻嘉声，风动兴感，偕至踊跃。然垂休务当时，从善贵流今，阁下外迫军旅程使之剧，內劳宾客俯仰之勤，牵耗星岁，未遑指顾，尝恐旦夕，飞践廊庙，缠绵深旨，郁纡不写，则处士之风流精慡，沉翳厚地矣，或好事者乘而射之，孤负夙志矣。伏惟阁下醇仁盛德，覆乎草木除，除恶彰善，发于乡党，割省庶务，凝神晷刻，盼睐官属望则疑首尾，实⾜以副士林之翘翘，慰羁魂之冥冥。事关教化，不主名誉，伏惟虑之始终之，幸甚幸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