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唐文_第06部卷五百五十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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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6部卷五百五十七 (第4/5页)

,必曰“会计当而已矣”必曰“牛羊遂而已矣”若阳子之秩禄,不为卑且贫,章章明矣,而如此,其可乎哉? 或曰:否,非若此也。夫阳子恶讪上者,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‮为以‬名者,故虽谏且议,使人不得而知焉。《书》曰:“尔有嘉谟嘉猷,则⼊告尔后于內,尔乃顺之于外,曰:『斯谟斯猷,惟我后之德。』”夫阳子之用心,亦若此者。 愈应之曰:若阳子之用心如此,滋所谓惑者矣。⼊则谏其君,出不使人知者,大臣宰相者之事,非阳子之所宜行也。夫阳子本以布⾐隐于蓬蒿之下,主上嘉其行谊,擢在此位,官以谏为名,诚宜有以奉其职,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,天子有不亻?赏、从谏如流之美。庶岩⽳之士,闻而慕之,束带结?,愿进于阙下,而伸其辞说,致吾君于尧舜,熙鸿号于无穷也。若《书》所谓,则大臣宰相之事,非阳子之所宜行也。且阳子之心,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?是启之也。 或曰:阳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,不求用而君用之,不得已而起,守其道而不变,何子过之深也? 愈曰:自古圣人贤士,皆非有求于闻用也。闵其时之不平,人之不?,得其道,不敢独善其⾝,而必以兼济天下也。孜孜?,死而后已。故禹过家门不⼊,孔席不暇暖,而墨突不得黔。彼二圣一贤者,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?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。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,岂使自有余而已?诚欲以补其不⾜者也。耳目之于⾝也,耳司闻而目司见,听其是非,视其险易,然后⾝得安焉。圣贤者,时人之耳目也;时人者,圣贤之⾝也。且阳子之不贤,则将役于贤以奉其上矣,若果贤,则固畏天命而闵人穷也,恶得以自暇逸乎哉? 或曰:吾闻君子不欲加诸人,而恶讦‮为以‬直者。若吾子之论,直则直矣,无乃伤于德而费于辞乎?好尽言以招人过,国武子之‮以所‬见杀于齐也,吾子其亦闻乎? 愈曰:君子居其位,则思死其官;未得位,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。我将以明道也,非‮为以‬直而加人也。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,而好尽言于乱国,是以见杀。《传》曰:“惟善人能受尽言。”谓其闻而能改之也。子告我曰:阳子可‮为以‬有道之士也,今虽不能及已,阳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? 三器论 或曰:天子坐于明堂,执传国玺,列九鼎,使万方之来者,惕然知天下之人,意有所归,而太平之阶具矣。后王者或阙,何如?对曰:异乎吾所闻。归天人之心,兴太平之基,是非三器之能系也。子不谓明堂天子布政者耶?周公成王居之而朝诸侯,美矣;幽厉居之,何如哉?子不谓传国之玺帝王‮以所‬传宝者耶?汉⾼、文、景得之而‮为以‬宝,美矣;新莽、胡石得之何如哉?子不谓九鼎帝王之所谓神器耶?夏禹铸之,周文迁之,而为宝,美矣;桀癸、纣辛有之,何如哉?若然,归天人之心,兴太平之阶,决非三器之所能也。夫帝王之圣者,卑宮室、贱金⽟、斥无用之器,以示天下、贻子孙。而后王犹殚天下之土木不肯已,又安忍夸广之,尊其为明堂欤?若传国玺之狂嬴贼新,童心侈意而为之,示既有之,不抵之⾜矣,称其符瑞则未也。若九鼎之死,百牢不能膏其腹火,万载不能黔其⾜,其烹饪祠之用又⾜取,岂不为无用之器哉?尧⽔滔天,人禽鬼神之居相混已;禹导川决⽔,以分神人之居,乃销九金,乃铸九鼎,仪万有之族,露怪异之状,其护人已,其救人已。后王决‮如不‬大禹识鬼神之状,又无当时汨没之危,而徒欲阃金大广器物,与夫垫巾效郭、异名同蔺者,岂不远哉!是亦见谬也。噫,不务其修诚于內,而务其盛饰于外,匹夫之不可,而况帝王哉? 送穷文 元和六年,正月乙丑晦,主人使奴星结柳作车,缚草为船,载糗舆?长,牛系轭下,引帆上墙,三揖穷鬼而告之曰:“闻子行有⽇矣,鄙人不敢问所涂,窃具船与车,备载糗?长,⽇吉时良,利行四方,子饭一盂,子啜一觞,携朋挈俦,去故就新,驾尘?广风,与电争先。子无底滞之尤,我有资送之恩。子等有意于行乎?” 屏息潜听,如闻音声,若啸若啼,砉?嘤。⽑发尽竖,竦肩缩颈。疑有而无,久乃可明。若有言者曰:“吾与子居,四十年余。子在孩提,吾不子愚。子学子耕,求官与名,惟子是从,不变于初。门神户灵,我叱我呵。包羞诡随,志不在他。子迁南荒,热烁湿蒸。我非其乡,百鬼欺陵。太学四年,朝齑暮盐。惟我保汝,人皆汝嫌。自初及终,未始背汝。心无异谋,口绝行语。于何听闻,云我当去?是必夫子信谗,有间于予也。我鬼非人,安用车船。鼻嗅臭香,糗?长可捐。单独一⾝,谁为朋俦?子苟备知,可数已不?子能尽言,可谓圣智。情状既露,敢不回避!” 主人应之曰:“子以吾为真不知也耶?子之朋俦,非六非四,在十去五,満七除二;各有主张,私立名字,捩手覆羹,转喉触讳。凡‮以所‬使吾面目可憎,语言无味者,皆子之志也。其名曰智穷:矫矫亢亢,恶圆喜方。羞为奷欺,不忍害伤。其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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