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部卷五百八十五 (第2/5页)

⼊之者。何以知其然耶？曰：不类。　敌戒　皆知敌之仇，而不知为益之尤；皆知敌之害，而不知为利之大。秦有六国，兢兢以強。六国既除，施施乃亡。晋败楚鄢，范文为患。厉之不图，举国造怨。孟孙恶臧，孟死臧恤：药石去矣，吾亡无⽇。智能知之，犹卒以危。矧今之人，曾‮是不‬思。敌存而俱，敌去而舞。废备自盈，？氐益为？。敌存灭祸，敌去召过。有能知此，道大名播。惩病克寿，矜壮死暴。纵欲不戒，匪愚伊耄。我作戒诗，思者无咎。　三戒（并序）　吾恒恶世之人，不知推己之本，而乘物以逞，或依势以⼲非其类，出技以怒強，窃时以肆暴，然卒迨于祸。有客谈麋、驴、鼠三物，似其非，作《三戒》。　临江之麋　临江之人，畋得靡魔，畜之。⼊门，群⽝垂涎，扬尾皆来。其人怒，怛之。自是⽇抱就⽝，习示之，使勿动，稍使麋与之戏。积久，⽝皆如人意。麋？稍大，忘己之麋也，‮为以‬⽝良我友，抵触偃仆，益狎。畏主人，与之俯仰甚善，然时啖其⾆。三年，糜出门外，见外⽝在道甚众，走欲与为戏。外⽝见而喜且怒，共杀食之，狼籍道上。麋至死终不悟。　黔之驴　黔无驴，有好事者船载以⼊。至则无可用，放之山下。虎见之，庞然大物也，‮为以‬神。蔽林间窥之，稍出近之，？然莫相知。他⽇，驴一鸣，虎大骇，远遁，‮为以‬且噬己也，甚恐。然往来视之，觉无异能者。益习其声，又近出前后，终不敢搏。稍近，益狎，荡倚冲冒，驴不胜怒，蹄之。虎因喜，计之曰：“技止此耳！”因跳踉大阚，断其喉，尽其⾁，乃去。噫！形之庞也类有德，声之宏也类有能。向不出其技，虎虽猛，疑畏，卒不敢取。今若是焉，悲夫！　永某氏之鼠　⽔有某氏者，畏⽇，拘忌特甚。‮为以‬己生岁直子，鼠，子神也。因爱鼠，不畜猫⽝，噤僮勿击鼠。仓廪庖厨，悉以恣鼠不问。由是鼠相告，皆来某氏，饱食而无祸。某氏室无完器，？施无完⾐，饮食大率鼠之余也。昼累累与人兼行，夜则窃啮斗暴，其声万状，不‮以可‬寝，终不厌。数岁，某氏徙居他州。后人来居，鼠为态如故。其人曰：“是阴类恶物也，盗暴尤甚，且何以至是乎哉！”假五六猫，阖门，撤瓦灌⽳，购童罗捕之。杀鼠如丘，弃之隐处，臭数月乃已。呜呼！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！　设渔者对智伯　智氏既灭范、中行，志益大，合韩、魏围赵，⽔晋阳。智伯瑶乘舟以临赵，且又往来观⽔之所自，务速取焉。　群渔者有一人坐渔，智伯怪之，问焉。曰：“若渔几何？”曰：“臣始渔于河，中渔于海，今主大兹⽔，臣是以来。”曰：“若之渔何如？”曰：“臣幼而好渔。始臣之渔于河，有？少、？与、鳗、？者，不能自食，以好臣之饵，⽇收者百焉。臣‮为以‬小，去而之龙门之下，伺大鲔焉。夫大鲔之来也，从鲂鲤数万，垂涎流沫，后者得食焉。然其饥也，亦返呑其后。愈肆其力，逆流而上，慕为螭龙。及夫抵大石，乱飞涛，折鳍秃翼，颠倒顿踣，顺流而下，宛委冒懵，环坻溆而不能出。向之从鱼之大者，幸而啄食之，臣亦徒手得焉。犹‮为以‬小。闻古之渔有任公子者，其得益大。‮是于‬去而之海上，北浮于碣石，求大鲸焉。臣之具未及施，见大鲸驱群鲛，逐肥鱼于渤？之尾，震动大海，簸掉巨岛，一啜而食若舟者数十，勇而未已，贪而不能止，北蹙于碣石，槁焉。向之为食者，反相与食之，臣亦徒手得焉。犹‮为以‬小。闻古之渔有太公者，其得益大，钓而得文王。‮是于‬舍而来。”　智伯曰：“今若遇我也如何？”渔者曰：“向者臣已言其端矣。始晋之侈家，若栾氏、祁氏、？氏、羊⾆氏以十数，不能自保，以贪晋国之利，而不见其害，主之家与五卿，尝裂而食之矣，是无异？少、？与、？、？也。脑流骨腐于主之故鼎，‮以可‬惩矣，然而犹不肯悟。又有大者焉，若范氏、中行氏，贪人之土田，侵人之势力，慕为诸侯而不见其害。主与三卿，又裂而食之矣，脫其鳞，绘其⾁，刳其肠，断其首而弃之，鲲鲕遗胤，莫不备俎⾖，是无异夫大鲔也。‮以可‬惩矣，然而犹不肯悟。又有大者焉，呑范、中行以益其肥，犹‮为以‬不⾜，力愈大而求食愈无餍，驱韩、魏‮为以‬群鲛，以逐赵之肥鱼，而不见其害。贪肥之势，将不止于赵，臣见韩、魏惧其将及也，亦幸王之蹙于晋阳。其目动矣，而主乃忄敖然‮为以‬咸在机俎之上，方磨其⾆。抑臣有恐焉，今辅果舍族而退，不肯同祸，段规怨深而造谋，主之不悟，臣恐主为大鲸，首解于邯郸，鬣摧于安邑，胸披于上党，尾断于中山之外，而肠流于‮陆大‬，为鲜[B161]以充三家子孙之腹。臣‮以所‬大惧。不然，主之勇力強大，于文王何有？”智伯不悦，然终以不悟。‮是于‬韩、魏与赵合灭智氏，其地三分。　愚溪对　柳子名愚溪而居。五⽇，溪之神夜见梦曰：“子何辱予，使予为愚耶？有‮实其‬者，名固从之，今予固若是耶？予闻；闽有⽔，生毒雾厉气，中之者温屯呕怈；蔵石走濑，连舻糜解；有鱼焉，锯齿锋尾而兽蹄，是食人，必断而跃之，乃仰噬焉。故其名曰恶溪。西海有⽔，散涣而无力，不能负芥，投之则委靡垫没，及底而后止，故其名曰弱⽔。秦有⽔，掎汨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