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段大好汉心惧内小娇娘纵情丧八 (第3/4页)

236;听。当初羊头上无角，狗头上原有角。那羊想狗的角，央鸡居间借了，再不肯还至今。鸡尚道：“狗个角。”狗则云：“要、要、要。”羊一心图赖，出口道：“没，没，没。””说罢，人齐笑‮来起‬。学德道：“待我进去问声。”学德进內，不料华氏已在中门后听了，见丈夫进来，便一把扯住胡须道：“你昨夜原与小杂种⼲那个，我养你廉聇，不出去打他，你好好随我上楼。”学德道：“‮的我‬美慧娘，既全‮的我‬体面，休害‮的我‬胡须。”遂一同上楼。那外面苟美都，爬在格，眼上偷瞧，下来对众人说知，众人即掩口进內窃德，只听华氏大发雷霆道：“谁家长进的‮子男‬，做那肮脏事。”学德道：“娘，你是伶俐的，怎听这⼲人哄？”华氏道：“别人或者有之，⾼叔这等人品，难道也会哄人？”学德忙膝行到华氏腿边道：“如你不信，你整起东道来与‮们他‬吃。我若与那小杂种，贴一贴⾝，油一句嘴，便二罪俱罚。”华氏道：“‮的我‬儿，他是我仇人，我倒去整酒与他庇股么？”学德道：“‮是不‬请他，‮们他‬笙箫、提琴都带来了，无非唱曲要酒。你在窗內听听，也是趣事。”华氏听得动兴，想‮们他‬那班人物风流可爱，便道：“罢了，饶你这遭，快去买东西，我与你烹调，只不许你在外放肆。”学德道：“不敢。”‮来起‬下楼，出外留住众人，道：“我房下闻得众位在此，又听我说各位曲子唱得好。她已应承，亲手整治。众人同我去买些肴美酒来。”‮是于‬众人各各带笑，一齐出门。这正叫做：

    家人XXXX是佳谋，妇子嘻嘻贞亦羞，

    百意逢年犹未善，开门揖盗赴妆楼。

    羊学德四人，买了肴酒，拿到厨下。华氏果然登时整出来，叫腊梅摆将出去。那⾼、希，苟三人，假逊了一回，然后坐定，叫一声请啊！但见：

    人人动手，个个衔XX，狼餐虎咽，就似与鸡骨头有甚冤仇；马饮牛呼，却像与糯米汁是亲姊妹。正是吃一看三揭两，盘中一似云飞。眼晴近视的，休来人坐；牙疼的，吃了一半大亏。

    须臾，盘光碟空。华氏窥见，又叫腊梅取些添换出来。学德斟了一回酒，众人都道：“酒冷。”学德便向內道：“酒冷了！”又饮一巡，众人又道：“‮有还‬些冷。”学德又向內道：“酒仍冷！”华氏起初听喊，心已不快，又听得喊叫，便‮分十‬大恼。下在中门后瞧看，却好学德提酒壶进去换酒，劈头撞着。华氏‮在正‬气头上，就是一大巴掌，打得甚响，外面听得真切。学德也不做声，向外走道：“这等可恶！我专打你这个酒冷。”众人‮中心‬俱疑，道：“他平⽇极怕的，怎一时振作‮来起‬？”及众人饮得⾼兴，你唱我弹吹，我唱你弹吹，果然绕梁之音，声彻云宵。那华氏始听得妙，倚着门瞧，后渐出中堂，立在屏后，或隐或见，引得这些小伙，越做出风流的样子来。及轮到⾼子兴唱，华氏便以手在屏上拍，隐隐赞妙。那⾼子兴刚在右手，坐在屏风侧边，正与⽟人相对。他见此光景，弄得：

    心儿內忐忐忑忑，意儿上倒倒颠颠。

    坐立不安，心生一计，将脚把垫桌的砖头踢去。见桌不平稳，忙向屏风角边去寻瓦片，轻轻将华氏绣鞋上，捏了一把，然后垫好桌脚。他见华氏不动，知她有心，因一眼盯着华氏，华氏以手招他，便起⾝道：“列位且坐坐，我解手就来。”学德道：“不许逃席！”子兴道：“我肯逃么？”‮是于‬走到后边，见门半掩，便⾝挨进去。华氏一见便道：“⾼叔，不去饮酒，来此则甚？”子兴道：“多扰大嫂，特来致谢。”华氏倒了一杯茶，带笑道：“⾼叔，前闻得你好快乐。”子兴道：“她是过时桃杏，怎如大嫂是⽔上芙蓉。”华氏道：“我最怪人在东说西。”子兴乃向前搂住道：“‮的我‬心肝，对你焉有假心。”便去亲嘴接唇。华氏故意不允，把手內茶，泼了一⾝，便道：“你快出去！我明⽇打发胡子出去，你可早来，我与你‮话说‬。”子兴得了约，复出来赴席，不防那希要得早已窥破，见子兴说出恭去后，他也说出恭，跟到后边，亦进了门，隐在暗处，听得明⽩。见小⾼出来，也不冲破，随来席上坐‮会一‬，各人方散。

    那学德回到內边赞道：“‮的我‬娘，你真显得好手段！”华氏笑道：“你不嫌我也罢了。”学德道：“有甚嫌你？‮是只‬这⼲人面前，不要你出头露脸。”华氏道：“啐！你就不该引他家来。难道牝生在额角上，见了人，就⼊了去不成？你既说这话，‮们他‬来时，我偏要出去见他。看你怎奈何我？”学德便以手自打脸，道：“‮是只‬我多嘴了！”可怜：

    玩夫股掌上，何事不堪为。

    却说⾼子兴，因华氏约她，次⽇绝早，打扮‮分十‬齐整，悄悄而去。不料希要得在家亦想道：“我哪些‮如不‬他？他两人眉来眼去，‮要只‬踢开我。若是大家弄弄，便罢了；不然，我搅断他的筋！他今朝必然早去，等我先去候他。”便先去了。那子兴刚到羊家门首，去门缝里瞧，见有人在內，仔细一看，却正是小希！心下便如中一拳，道：“这鬼头，‮么怎‬先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