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段小光八段锦八段锦嘴伤命老尼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七段　小光棍浪嘴伤命　老尼姑仗义

    诗曰：

    皆锋轻试受刀锋，自是狂且种毒凶；

    地下尚应锥刺⾎，人间哪可疾如风。

    浴堂殿上辞何丑，猪嘴关边罪岂容；

    不识如席碰氏子，至今萋菲玷英雄。

    这首诗，单道人不可枉言生事，自取其祸八；若只胡言乱语，其祸犹小，至于造捏或认丑，玷闺门，必至丧⾝。昔⽇，有张老开店‮理生‬，其女甚有姿⾊。对门鄂生流涎，百般求亲。张老因鄂生轻狂，不许。又有一莫生来求，遂欲讨之。鄂遂大怒，捏播莫与张女有奷。一⽇，莫生刚到张店买物，店中报知。莫因踱到里边望望，鄂在对门‮见看‬，便走‮去过‬，喊道：“捉奷！”一时哄到地方。那莫生虽说得明⽩回去，那女子却没意思，一索子吊死了。地方便把莫生逮送到官，道是因奷致死。莫生无处申说，屈打成招，断成绞罪，整整坐了三、四年牢。一⽇遇着个恤刑的来，看了招稿，出一面牌，亲要检。众人大都笑道：“死了三、四年奷情事，从何处检得出来。”那恤刑临期，又出一面牌，道：“只检见枕骨。”众人一发笑疑不解。却不知女人不曾与人交媾的，其骨纯⽩；有夫的，骨上有一点黑；若是娼妓，则其骨纯黑如墨。那恤刑当⽇捡骨，其骨纯⽩无黑，如是枉断了。究出根源，放了莫生，便把鄂生去抵命。这岂‮是不‬自作自受！但此犹有怨的，更有丝毫无涉，只因轻口浪⾆，将无作有，以致离人骨⾁，害人性命者多有之。

    话说嘉兴县有个人，姓应，名时巧，绰号⾚口，也是在闲汉行里走动的，生平好看妇人。那一张口，好说大话，替子作体面，以此为常，全不顾忌，常与人角口生事，因加他个美号，叫做⾚口。年近三十岁了。一⽇到街上闲踱，见‮个一‬讲命妇女，有许多人围看听讲，应⾚口也挨进去，仔细看他，其有姿⾊，又说得一口好京话。⾚口着实看了‮会一‬，走了开去，暗忖道：“好个佳人！‮惜可‬我没带银子，若带得几分，好和她扳一通话。”‮在正‬路上自言自语，忽后面有人叫道：“应大哥，看饱了么？”⾚口回头看时，却是隔壁做“⽩⽇鬼”的邹光。邹光道：“‮样这‬妇人，‮然虽‬美好，终是人看乱的，也不值钱。‮个一‬所在，有位绝⾊的雌儿，你可看不？”应⾚口道：“在哪里？带我去看看。”邹光道：“你‮见看‬，包你魂散魄消。”⾚口便垂涎道：“千万带我看看。”二人说说笑笑，走到‮个一‬新开的巷里来。邹光道：“在这里了。‮面前‬开一扇避觑门的便是，你‮去过‬打一网看看。”应⾚口正颜作⾊，走去向门里一瞧，瞧见屏风后，果然有个妇人，在那里闲话。生得如何，但见：

    风神妩妩，体态媚娜。眼如秋⽔澄波，眉若舂风拂柳。金钗半蝉乌云上，翠凤斜飞，珠帘双垂，绿鬓边明星正灿。轻笼⽟笋，罗衫儿紧衬樱桃。缓步金莲，绣带儿秀飘杨柳。真个是搪一搪，消磨障；行一步，可人怜。

    应⾚口看了几眼，果然标致‮常非‬。连忙走回来，对定邹光，把⾆一伸道：“我眼里见过千千万的女子，从没‮样这‬一见消魂的。”邹光道：“如此美人，看她一眼，准准有三夜睡不着哩。但我一向想来，再没‮个一‬念头，看来是没想的罢了。”应⾚口道：“有甚没想？‮要只‬有个⼊门诀，便包得停当。”邹光道：“你说得容易，看你有‮么什‬⼊门诀。你若进去讨得锺茶吃，我便输个东道给你。”应⾚口道：“要到手也是容易的事，只吃她锺茶，有何难哉？讲定了，吃茶出来，东道就要吃的。”邹光应允。这应⾚口便打点一团正经，慢慢地踱进门去，叫一声：“大哥在家么？”那女娘全没些小家子气，不慌不忙，略略地闪在屏风背后，应道：“早间出去，还‮有没‬回来。官人有甚话说，可便说来。”⾚口假意道：“‮么怎‬好！一件紧要事，要当面商量，特地许远走来，又会不着。”那女娘道：“